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散文

晋江作家|吴谨程:吴山天风远

时间:2020-07-03 16:04:48   作者:吴谨程   来源:小茶生   阅读:134   评论:0
内容摘要:晋江作家|吴谨程:吴山天风远吴谨程 晋江作家 浩瀚的晋江海是晋江人共同的精神家园,有路的地方就有晋江人的足迹。一部晋江史,就是一部不断向外拓展、移殖的奋斗史,是血与泪、情与爱的交响曲。打开一片大海,就是打开晋江人向远方眺望的眼睛,打开一朵波浪,就是打开晋江人向家乡凝望的····......
晋江作家|吴谨程:吴山天风远
吴谨程 晋江作家 
晋江作家|吴谨程:吴山天风远
    浩瀚的晋江海是晋江人共同的精神家园,有路的地方就有晋江人的足迹。一部晋江史,就是一部不断向外拓展、移殖的奋斗史,是血与泪、情与爱的交响曲。打开一片大海,就是打开晋江人向远方眺望的眼睛,打开一朵波浪,就是打开晋江人向家乡凝望的·····
晋江作家|吴谨程:吴山天风远
吴山天风远
文 ▏吴谨程

    我确信:远眺近观,目光所至的江、山、湖、城应是人间绝色。
    我从遥远的福建泉州而来。吴山天风是心仪已久的景致,作为新西湖十景之首,景秀、石奇、泉清、洞美是它千年的封面。
    然而,更令我产生登临兴趣的,却是北宋词人柳永的《望海潮》:“东南形胜,三吴都会,钱塘自古繁华,烟柳画桥,风帘翠幕,参差十万人家……”。《望海潮》一词所吟叹的,正是登吴山所揽江山湖城的胜景。
    也只有身处吴山绝顶这样的高度,才适合大开大阖、波澜起伏的笔法,才能同时把江的怒涛卷雪、山的重叠绵延、湖的十里荷花、城的富丽繁华尽展于笔下,刻画得如此勾人魂魄。文史家评说这首词,说:“其写景之壮伟、声调之激越,与东坡亦相去不远。”更为人拍案称奇的是,相传后来金主完颜亮听唱“三秋桂子,十里荷花”后,便羡慕钱塘的繁华,从而更加强了他侵吞南宋的野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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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
    吴山姓吴,乃因春秋时为吴国的南界得名。至于它还曾称晾网山、胥山、城隍山、青山等,不外乎出自它海枯石烂的前尘和煌煌赫赫的人文。
    直至1984年,“吴山天风”被评为西湖新十景之一,景名取意于元代萨都剌(天锡)《偕卞敬之游吴山驼峰紫阳洞》诗:“天风吹我登驼峰,大山小山石玲珑”,以及近代秋瑾烈士《登吴山》诗:“老树扶疏夕照红,石台高耸近天风”。
    山巅“江湖汇观亭”前的楹联,最能体现“吴山天风”的意境:

八百里湖山,知是何年图画;

十万家烟火,尽归此处楼台。

    楼阁非远,只因地处西湖东南,左带钱塘,右瞰西湖,独特的地理位置使它成为登高望远的绝佳处所;吴山不高,由延绵的宝月、娥眉、浅山、紫阳、七宝、云居等小山组成,只因山体伸延入市区,便有天风拂面、高近天风之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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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然而,吴山是寂寞的。与游人如织的西湖名胜截然相反,吴山对于那些即使熟悉杭州风光的人来说也是陌生的,它因此寂静而恬淡。由香樟、银杏、枫香、龙柏领衔的植被密匝匝地覆盖着这座山岭,覆盖着每一条小路。每一条小路都指向一处胜迹、一个故事,或者,这些纵横交错的路径,本来就藏匿着几多兴衰冷暖的人间世俗。
    吴山山腰有吴家小院,它曾是柳永笔下“参差十万人家”的一家。现在,它是一家雅致的民宿。比起山下的河坊街,它显得幽静;但它却真真切切是杭城的缩影,是隐于市的市井。初夏的阳光暖暖地洒照在它的前额,疏影横斜,它的面庞因此显得温润而羞涩。
    我想,此生有幸,我终有一天住进吴家小院,像众多古代名士一样,隐于江南杭州,隐于吴山之中的小院,这将是我对生活的妥协:在宁静中体悟生的真谛,在喧嚣中体察灵的昄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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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由城隍庙转城隍阁,我在城隍阁第四层观光平台上远眺杭州山水。由南而北,吴亚卿教授撰写的楹联映入眼帘:

大好湖山正宜画阁留云琼台邀月,

无边风景还待雄文纪胜绝唱传神。

    吴亚卿教授是我敬重的吴家长辈,诗书联画俱佳;我曾于2015年有幸与他联袂主编《第二届全国泰伯论坛文集》,得到他的指导和提携。此刻,吴老师笔下的大好湖山飞来眼底,而他所期待的“雄文纪胜”,就是激发我创作冲动的引信。
    我把自己想象成一位有宋一朝的士子,在风和日丽的初夏,登临吴山城隍阁,面对一帘江山,激荡万千情愫,口中吟咏出“有三秋桂子,十里荷花”的千古名句。我把自己想象成文才横溢的苏氏东坡,面对汪洋恣肆的赤壁,联想到此生的际遇与境况,发出了“江山如画,一时多少豪杰”“人生如梦,一尊还酹江月”的慨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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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2
    5月20日,西湖月色融融,一色湖山,万顷波光。我与妻从下榻处白乐桥骑单车沿北山街游湖赏月。西泠桥畔,偶遇苏小小。
    墓外为亭,亭内覆墓,苏小小墓曰“慕才亭”,仰慕的必是苏小小的诗才文采,除此之外,应该还有她早逝的香魂。
    苏小小,六朝歌妓,家住钱塘(今浙江杭州)。貌绝青楼,才技超群,当时莫不称丽。关于她的故事有诸多版本,通常的说法是,其常坐油壁香车,年二十三咯血而死,终葬于西泠之坞。后人于墓上覆建慕才亭。
    现在的墓、亭,是2004年重修的,距上一次毁坏,远隔40年。墓为圆丘穹顶,亭为六柱攒尖;亭柱上满镌对联,皆出自当代名家,如沈鹏、马世晓、黄文中等。

烟雨锁西泠剩孤冢残碑浙水呜咽千古憾, 

琴樽依白社看明湖翠屿樱花犹似六朝春。

    说到西湖的才情,我们首先想到的应该是苏东坡的“淡妆浓抹总相宜”,想到白居易的“忆江南,最忆是杭州”。其实,西湖十景,哪一景不是好事的才子勾画的作品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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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西湖历来不乏才子才女,比如苏小小。传说中说:苏小小家先世曾为东晋官,从江南姑苏流落到钱塘后靠祖产经营,成了当地较为殷实的商人,她的父母只有她这么个女儿,十分宠爱,因她长的娇小,所以叫小小。苏小小十五岁时,父母谢世,于是变卖家产,带着乳母贾姨移居到城西的西泠桥畔。她们住在松柏林中的小楼里,尽情享受于山水之间。因她玲珑秀美,气韵非常,在她的车后总有许多风流倜傥的少年跟随。苏小小常与文人雅士们来往,在她的小楼里以诗会友,她的门前总是车来车往,成了钱塘一带有名的诗妓。
    才情两者,情字更堪怜惜。苏小小要不是红颜薄命,也许没有今天这个待遇,所谓“湖山此地曾埋玉,风月其人可铸金”。传说传下来的是,有一天苏小小在游玩之时碰到了一位俊美的公子——阮郁,两人一见倾心,阮郁到苏小小家拜访,受到美人的礼遇,晚上便同榻而眠。苏小小从此与阮郁形影不离,每日共同游山玩水。可是阮郁的父亲——当朝宰相听说他在钱塘整日与妓混在一起,非常生气,把他逼回了金陵。苏小小整日企盼,却不见情人回来,终于病倒了。在一个晴朗的秋天,在湖滨她见到一位模样酷似阮郁的人,却衣着俭朴,神情沮丧,闻讯后才知此人叫鲍仁,因盘缠不够而无法赶考。她觉得此人气宇不凡,必能高中,于是主动为其提供钱物上的帮助。鲍仁感激不尽,满怀抱负地奔赴考场。
晋江作家|吴谨程:吴山天风远
    佳人薄命,苏小小因为相思而感染上了风寒,再加上她从小就有了咳血病,不久便香消玉殒了。正如亭联所镌:“桃花流水窅然去,油壁香车不再逢。”
    苏小小的故事以红颜薄命为结局,留给后人的,是惋惜与痛感。我与妻同为诗人,这般感触,自是往深里加了一层。而其实,发生在西湖的爱情故事,又有哪一个是大圆满的结局?
    我邀妻沿孤山往断桥,妻断然决然地拒绝了,说是“断”“残”俱与今天的“情人节”氛围相悖;再者,许仙与白娘子的爱情始于断桥,而结局与苏小小一样令人唏嘘。
    放眼望去,吴山城隍阁与雷峰塔的倒影,在夜色西湖中,勾勒出一道唯美的画卷。
    月色依旧,柳絮飘飞;我在脑海中重构许嵩的歌曲《断桥残雪》的意境,梅香与烟花参差,寂寞共湮灭错落: 

梅开时节因寂寞而缠绵,

春归后又很快湮灭;

独留我赏烟花飞满天,

摇曳后就随风飘远。
晋江作家|吴谨程:吴山天风远

03
    远在泉南晋江,也有一座名山,名唤吴山。泉南吴山与西湖边上的吴山撞名;一位长眠于泉南吴山的诗人,却因杭州西湖,成就了“诗仙”的美名。
    泉南吴山,唐代称太平山,据说是因山顶高且平而得名。又以其山形如飞鹏,称为“大鹏山”。宋时,因见山中“时涌灵源”而称“灵源山”。宋仁宗嘉佑元年(1056年),御史吴中复、吴中纯昆仲隐居并终老于此,为此,又称“吴山”。
    吴山海拔305米。站在灵源山上,伫立灵源寺前,“南眺大海,可历数百余里;北顾郡治,山川城郭历历如绘”(《泉州府志》)界定了吴山的俊伟,“紫岭吴山千壑秀,太平云谷七墩奇”则描绘了山峦谷壑的奇秀。
    灵源山历代有不少儒生结庐读书。唐代首开八闽科第的欧阳詹就曾居此山读书三载。南宋诗人林外,曾读书山中紫云室,归葬于灵源寺侧。
    山不在高,有诗则名。这其中,就有享誉南宋朝野的诗仙林外。

山外青山楼外楼,西湖歌舞几时休?

暖风熏得游人醉,直把杭州作汴州!

    这是一首题壁诗,写在当时帝都临安一家旅舍的墙壁上。北宋靖康元年(1126年),金人攻陷北宋首都汴梁,俘虏了宋徽宗、宋钦宗两个皇帝,中原国土全被金人侵占。赵构逃到江南,在临安即位,史称南宋。据《西湖游览志馀》卷二载:“绍兴、淳熙间,颇称康裕。君相纵逸,耽乐湖山,无复新亭之泪。”
晋江作家|吴谨程:吴山天风远

    此诗首句描摹临安城青山重重叠叠、楼台鳞次栉比的景色,二句用反问语气点出西湖边轻歌曼舞无休无止;后两句通过“杭州”与“汴州”的对照,表达出诗作者对当权者不思收复失地的愤激以及对国家命运的担忧。它使人们记取,诗人在歌舞升平的景象中遗世独立,清醒地发出忧国忧民的呐喊。古代知识分子的责任担当,大约无出其右。
    如果按照现代诗的“四动”标准解读此诗,我们不难发现,此诗刚好能以忧国忧民的情感感动人,以遗世独立的精神撼动人,以唯妙唯肖的景色挑动人,以朴素原生的语感惊动人。
    把一首诗放置在大时空、大背景中阅读,本就是一件心灵历险的过程,更何况,此诗所表达的大情怀、大担当,历来为人们所尊崇。
    时至今日,我在努力揣摩着林外游学京都时的心路历程。应该说,林外于南宋绍兴间在苏杭的活动,是以游士身份出现的;他的家在泉南马平,官宦之后,书香门第;而摆在他眼前的,正是诗和远方。江南从来奢靡地,杭州古称销金窝。置身于骄奢繁华的临安,目睹一派歌舞升平;回首经年追寻的仕途,竟如烟波般虚幻。此时,他想到的,该是家国梦,抑或乡间路?

    远方有梦。这个梦就是金榜题名、权力在握,或者报效家国、尽心竭力;学而优则仕,这是当年无数书生的梦想。设若这个梦来得早些,林外有可能在政绩上青史留名,但他肯定成就不了诗仙之实。

晋江作家|吴谨程:吴山天风远


    灵源寺左、清凉园前,数棵硕大的古樟交织成林,撑起一方浓荫。古樟之下一座简陋的石构建筑,就是诗仙林外的庐冢。庐冢四米见方,高约丈许;石板筑就案台,墓碑居中嵌入墙壁,上镌“马平宋绍兴进士岂尘林公之墓”,落款为“清光绪甲申年裔孙立”。
    林外于宋孝宗乾道四年(1168年)任兴化令,时年已62高龄。曾以求取功名为毕生追求的林外,为什么突然就从容地从官场上退出,史料没能为我们留下更多的信息,只知道他在任上“勤政爱民,政绩卓著,吏民称颂。”
    也许,林外庐冢所呈现给世人的,本不是它的本来面目;岁月留痕,雨打风吹,其间应有多少真相,藏匿于历史的烟尘?也许,就诗仙林外独立特行、放浪不羁的禀性而言,他是不是在不经意间,向世人展现了某些假相?

04
    杭州十天,我下榻于北高峰下、灵隐寺侧;这里峰号飞来,水曰北涧,泉名冷泉,寺称云林。山水灵气蕴郁,为创作与调研提供了绝佳的空间。
    临窗有小园,园外北涧溪水潺潺。我在窗前做了一个梦,梦境里出现了冷泉亭上的对联“泉自几时冷起,峰从何处飞来”。泉是水的前生,峰是山的聚拢,那么,泉自源头冷起,峰从天外飞来,是否对得了你的诘问?
    在山本清,如我在白乐桥;入世皆幻,有谁知西湖月?
晋江作家|吴谨程:吴山天风远
    吴立夫君远赴新疆。他在新疆给我来电:晚上来聚,我邀一帮兄弟,浦京花园801,等你。
   浦京花园在西溪湿地北,过灵溪隧道,转紫金港路,西溪湿地繁茂的植物在夕阳的余光里泛起金色的光芒。水是山的精气,山是水的骨胳,西溪湿地无疑是西湖之外的另一处灵动的水。
    松金、兆辉、思德、朗坤、虚谷,浙江吴氏兄弟与我探讨了谱牒文化的传承与创新。他们是“智者乐水”的一群人,滋润万物,似君子之德;奔涌流淌,似君子之勇;向低处流,似君子之义;往浅处聚,似君子之智;虽百折千回,终究东流入海。

    立夫、兆辉兄弟,来自浙南泰顺,那里有廊桥、氡泉,有绵延的群山和奔腾的流水。在他们身上,流淌着华东大峡谷的磅礴激流,不同于西湖温软柔绵的气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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